-那正是一枚綁著紅繩的梅花形玉佩。
在場蔣家眾人見了此物,也如同見了鬼似的,個個大驚失色,或怒,或恨,或懼。
陳軒道:“此物是你們傳家之寶,是吧?”
“是!”蔣國明沉聲道。
陳軒道:“此物你們遺失了十年,是吧?”
蔣國明又點頭。
陳軒又問:“此物,被何人所帶走,你可還記得?”
蔣國明是麵沉似水,眼似陰雲。
陳軒將付紅俊往前推了推,厲聲道:“還認得他嗎!?十年前被你們迫害得電流離失所、淪為孤兒的小孩!”
蔣家眾人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付紅俊,一個個神色異常,或痛恨,或仇視,或鄙夷,或震怒。
“是你!!是你!!”蔣國明看著付紅俊,倒吸涼氣,氣得渾身作抖:“你這個死賤種!你竟然回來了!!”
付紅俊斥道:“你冇資格如此辱罵我!”
陳軒挺身而出,高喝道:
“事情我都知道了!”
“你們蔣家某個族人跟侍女相愛,誕下了他。”
“但你們不準他姓蔣,不準他入梅花莊,更對他諸多壓迫!還要對他下毒手!是不是!?”
“你們拆散他們父母子三人,讓他們天各一方,難以相聚,日夜思苦痛楚,可曾有絲毫內疚?”
“他更是喪失八歲前記憶,連父母樣子都記不清!何等淒涼!”
“我陳軒乃是他師叔!”
“今日,不討一個公道,誓不罷休!!”
他說得鏗鏘有力,字字鑿地。
能把最無恥的罪犯也訓斥得無地自容。
哪料蔣家眾人聽了,錯愕交加,眼帶困惑,麵麵相覷,滿臉古怪之色,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,用像是看白癡般的眼神看陳軒。
陳軒眉頭一挑,察覺到有點不對勁。
蔣國明轉動著眼珠子,神色不正地道:“這些事,都是誰告訴你的?”
陳軒冷聲道:“與你無關!”
蔣國明沉默片刻,似在盤算著什麼,最後點頭道:“好,那陳先生想怎麼樣?”
陳軒開口道:“一,當年主張迫害我師侄的,我要通通掌斃!若你識趣,乖乖交這些人交出來,我饒你蔣家一次!如若不然,哼哼哼。”
言下之意。
若你敢拒絕。
頃刻間覆滅你整個家族。
眾人聞言,頗有懼色。
蔣國明皺皺眉道:“還有什麼條件?”
“第二!”陳軒道:“我師侄的父母人在何處?讓他們父母子三人團聚,以後不得妨礙乾預他們!”
“還有呢?”
陳軒正色道:“冇了!你做得到這兩點,陳某人不為難你們蔣家!”
蔣國明陷入了思考,眼中不停地閃爍著精光。
過了良久。
他終於是點頭了:“可以!那一切按照陳先生所說!”
陳軒略微詫異。
他冇想到對方答應得這麼爽快!
難道是緩兵之計?難道是另有謀定?
陳軒心中冷笑,卻不以為然。
任你陰謀詭計千百種,我一力破之!
付紅俊突然開口道:“我想先見見我父母,他們人在何處?”
蔣國明點頭道:“便在莊內,我帶你前去。”
他朝著陳軒和付紅俊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這可能是一招請君入甕。
付紅俊有些不安地看著陳軒。
“無妨!走一趟!”陳軒鎮定自若地道。
當即。
陳軒和付紅俊,一前一後,勁步入莊。
蔣國明朝著其餘族人打了個具有深意的眼神,然後親自給陳付二人領路前行。
三人邊走邊聊。
陳軒先問:“當年主張殺我師侄之人,可有你的份?”
“有!”蔣國明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。
“那你也要死。”陳軒也並不客氣。
“無妨,為家族死,值得。”蔣國明神色鎮靜地點頭。
陳軒心下驚疑,漸漸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順利。
付紅俊又問:“我父母二人可安好?”
蔣國明意味深長道:“你父親很好。”
“我母親呢?”付紅俊道。
蔣國明琢磨了一下:“你見了便知道!”
付紅俊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速,心裡七上八下,精神繃緊得厲害。
這些年來!
他無數次幻想過找到親生父母,共聚天倫!
但這一刻真的即將來臨的時候,他是忐忑惶恐,顧慮重重。
但總的來說,心裡還是熱乎乎的!
父親!
母親!
我來看你們了!!
你們會開心嗎?會高興嗎?
亦或者,是討厭我?是嫌棄我?
種種不安,像是一條繩子勒住他的喉嚨,讓他左思右想,度秒如年。
“不必緊張!”陳軒拍拍他肩膀:“天下父母心,他們見了你,定必喜極而泣!”
付紅俊微笑點頭,稍微抬起了胸膛。
蔣國明聽了,卻流露出極度的輕蔑反感。
三人在一片梅花林中穿行,紅紅綠綠,繽紛五彩。
最後。
來到了一口渾濁發黑的潭水麵前。
蔣國明停住步伐了。
付紅俊問:“我父母呢?”
蔣國明怪笑道:“你父親暫時冇空,你先見見你母親吧。”
付紅俊環視一圈,卻看不見半隻人影,道:“我母親呢?”
蔣國明拿手指著那口潭水,聲音陡厲:“在底下!自己找找去吧!”
陳軒勃然大怒:“你敢戲耍我師叔侄二人?”
蔣國明冷冷道:“我冇騙你!他母親就在潭水底下,不信自己潛下去找找,肯定能找到白骨一副。”-